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作者:罗西超 作者:罗西超 文案: 很久之前写的练手 觉得还是拿出来吧 网王可是我的初恋呢【笑 纯黑历史,看看就好 内容标签:网王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幸村精市,忍足谦也 ┃ 配角:主角们的媳妇儿 ┃ 其它:献给我的初恋——网球王子,谢谢你们陪我走过的那些年 ================== ☆、第一章   “好热啊……”宇多田锦夏趴在木质连廊上,双手无地垂着,偶尔翻个身,然后睁着眼看着屋檐。   夏天就是让人无力啊。   不用出门,锦夏都知道,路上的行人不超过三个,连流浪的猫猫狗狗都找阴凉的地方午睡去了。   路边的树木也差不多该把叶子都耷拉下来了。   “暑假快过去吧……”锦夏把胳膊伸回来,枕在脑袋下面。   老鼠在她身边酣睡着,胡子一翘一翘的。   老鼠是只猫,一只很肥很肥的白底黄花纹的猫。   一阵热风吹过来,吹的锦夏痒痒的,头顶的风铃欢快地唱起歌,但也很快就停下来了。   锦夏出神地看着那只风铃。   多久了啊?妈妈说从她出生就挂上了那只风铃,到现在也十五年了啊。   一只在普通不过的风铃,在锦夏眼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阿夏!”爸爸的声音传来。   “喵!”老鼠被惊醒了,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什么事,老爸?”锦夏坐起来一边安抚老鼠一边回应爸爸。   “你不出去玩吗?小孩子不要每天都窝在家里。”爸爸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无奈地看着盘腿坐在连廊上的锦夏。   “啊……太热了。”锦夏用手遮在额前,淡淡的说。   “年轻人要有点活力,不然等你像我这么老的时候能做什么?”爸爸不赞成地说。   “是是,我这就出去。”锦夏无奈的投降,然后用手把老鼠再次弄醒,“走吧,老鼠。”   路过佛堂的时候,锦夏停下脚步,看着正中央摆着的妈妈的遗像,弯了弯腰:“妈妈,我出去了。”   锦夏的妈妈在三年前的夏天因病去世,剩下她和爸爸还有老鼠相依为命。   “回来的时候买点啤酒!”爸爸在她身后喊。   “是——”锦夏头也不回地答应,还特意拉长了音。   锦夏家里开着一家杂货铺,生意相当不错,所以两个人一只猫倒也吃喝不愁。   “真不想出去啊……”锦夏慢吞吞地贴着路边走,老鼠则是走在路边房子的矮墙上。   “喵~”老鼠叫了一声,表示同意。   “侑士!太慢了!”路过街头网球场的时候,锦夏听到了一个很有活力的声音。   啊,这种天气还有人在打网球么?话说前段时间好像还进行了个什么全国大赛,隔壁财前家的那个臭小子也打网球,锦夏多少知道点。   “看球!”又一个声音传来,与刚才那个的爽朗不同,这个略有些低沉。   “去看看。”锦夏来了兴致,抬脚就开始上台阶。   老鼠紧跟着她。   坐在看台上,锦夏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比赛。   一个是浅棕色短发的少年,一个是藏蓝色半长发的少年。藏蓝色头发的少年还戴了一副圆圆镜片的眼镜。   两个人长得很像,但浅棕色头发的少年长得更白一点。   “7——5,我赢了。”藏蓝色头发的少年优雅地推了推眼镜,毫不留情地报出比分。   “哼,下次我一定会赢的!”浅棕色头发的少年不服气的说。   “走吧,老鼠。”看完了比赛,锦夏起身,准备走人。   “那边的小姐,你打算白看一场比赛吗?”身后传来的低沉的声音让锦夏挺住了脚步。   “啊,很精彩。”锦夏转头。   “诶,什么时候来的人?”浅棕色头发的少年似乎吓了一跳。   “刚才。”锦夏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诶诶,我看着你很眼熟啊!想不起来你叫什么!”浅棕色头发的少年抓抓头发,一脸的纠结。   “啊,其实我也有同感。”锦夏的确看着他眼熟。   “对了,你是财前的朋友,对吧!”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击于左掌。   “原来你是阿光的同学。”锦夏依旧没想起来他是谁,她一向记性不好。   “我叫做忍足谦也,你呢?”少年已经走到了看台边。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宇多田锦夏。”锦夏淡淡的说道。   “对了,那个是我堂哥,忍足侑士。”名字叫做谦也的少年往后一指。   被点名的少年优雅地微微欠身,锦夏朝他点点头。   “我先走了。”锦夏不打算继续磨叽下去。   “那再见了!”谦也朝她挥手。   “再见。”锦夏唤了老鼠离开了网球场。   傍晚的时候,锦夏拎着一袋啤酒又路过了网球场。想了想,她走了进去,发现谦也还在,只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对着墙壁练习。   “为了打败你的堂兄所以很努力地自己练习么?”谦也正在击球,听见声音很惊讶地将球收回,然后握着球拍看着站在高处俯视自己的锦夏。   “呀,是宇多田桑!”谦也笑眯眯地大力挥手。   慢慢的踱着步子走下去,锦夏拿过谦也手里的球拍和球,然后摆好姿势,奋力地将球击出,球与墙面相碰后立刻反弹,正朝着锦夏的面门。   “啪——”锦夏伸出手握住球,盯着看了一会儿,把球和球拍还给谦也。   “宇多田桑也会打网球?”谦也吃惊的看着她。   “不会,只是看多了就想试试。果然不该碰,又出汗了。”锦夏皱着眉。   谦也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锦夏。   个子不高,大概只到自己肩膀,清清秀秀的五官,皮肤很白。大概是因为天热的原因,一头黑发被随意的扎起来。她穿着一件白T恤一条黑短裤,露出了细长的胳膊和小腿。脚上的人字拖更是让她看起来清凉不少。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谦也的眼神,锦夏皱着眉看他。仰视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呀,没什么。”谦也搔搔后脑勺笑的开怀。   “我先走了。”锦夏面无表情地准备绕过谦也。   “诶?”谦也没反应上来。   “啊……现在回家好像有点早,我们要不要再去转一圈?”锦夏望望还挂在天边的夕阳无意的说。   “诶?我们吗?”谦也吃惊的问。   “不好意思,我在跟我的猫说话。”谦也这才发现锦夏脚边有只大肥猫。   锦夏看着谦也尴尬的笑着,突然心情很好。   “嘛,跟你的话,好像也还不错啊。”锦夏说完就往前走,嘴角轻轻地勾了勾。   “等等我啊!”谦也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球袋,然后大步跟上锦夏。   “宇多田桑家住在附近吗?”谦也好奇的问。   “恩。”锦夏淡淡的回答,想了想又说,“叫我锦夏就好,宇多田桑……好奇怪。”谦也点头。   “话说你的猫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啊?”谦也看着走在矮墙上的老鼠问。   “老鼠,它叫老鼠。”锦夏也看着老鼠。   “诶?一只叫做老鼠的猫?”谦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很奇怪?”锦夏眯眼看着谦也,那眼神分明是“敢说奇怪你就死定了”。   谦也明智地闭嘴。   过了好久,锦夏才开口:“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处于彼此最狼狈的时候。我刚经历丧母,它也刚被人抛弃。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又瘦又小,灰溜溜的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所以我就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锦夏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失母之痛在她身上丝毫没体现出来,只是被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谦也很愧疚。   “啊,没什么,都过去了。话说,你会喝酒吗?”锦夏晃晃手里的袋子,“买的有点多。”   坐在河边的草地上,锦夏将一罐啤酒扔给谦也,然后自己也打开了一罐,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谦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锦夏豪爽的喝法,然后也打开了自己手里那罐。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不会喝早说啊。”锦夏看着谦也才喝了几口就红了脸,便夺过他手里的啤酒,将自己已经喝完的啤酒罐捏扁以后,她毫不在意地喝起了谦也喝过的那罐。   “我第一次喝。”谦也觉得有些晕。   “喝这个吧。”锦夏在袋子里翻了一下,扔给他一罐柠檬茶。这本来是她打算留着自己喝的。   “谢谢。”打开喝了几口,顿时觉得好多了。   “第一次……我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第一次喝这种东西了。”锦夏自嘲地笑笑,喝光了剩下的啤酒,然后捏扁了那只啤酒罐。   那段低潮期,她再也不要经历了。   谦也慢慢地喝着手里的柠檬茶,悄悄地打量着锦夏的侧脸。   锦夏出神地看着河面,没注意到谦也的眼神。   “老爸,我回来了。”锦夏一边换鞋子一边用平板的声音说。   “哟,今天怎么舍得出去这么久?”接过锦夏手里的袋子,爸爸惊讶的问。本来他还在锦夏出门的时候想大概几分钟以后这孩子就该回来了吧。   “啊……今天挺热的。”锦夏答非所问。   爸爸无奈地看着锦夏拖沓着步子慢慢的在餐桌前坐下。   “来一罐?”爸爸晃了晃袋子。   “啊,好。”锦夏也不拒绝,也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喝了两罐了。   与此同时,忍足家。   “忍足谦也你是不是喝酒了!”忍足侑士皱着眉吸了吸鼻子,然后略嫌弃的看着谦也。   “嗯。”谦也揉着太阳穴点头。   “我怎么不记得你会喝酒?”忍足狐疑的问。   “第一次。”谦也简单的解释。   忍足侑士了然,这货应该是喝醉了,要不然平时那么聒噪的一个人这时候早蹦跶起来了。   “要我扶你吗?”忍足侑士有些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堂弟。   “不用了。”谦也挥挥手,然后用很慢却很稳当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过了几天。   “感觉今天,还是蛮凉快的。”锦夏坐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还可以。”财前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随意的应付道。   于是两人无言,一个看着雨,一个玩着手机。   “啊,对了,网球部的前辈们准备过几天去露营,谦也桑让我叫上你。”财前终于合上手机。   “谦也桑……”锦夏终于把视线从雨上面转移到财前那张帅气的脸上,只是声音有些飘渺,“谦也桑,是谁啊……”   当财前语气平平地把锦夏的话传达给谦也的时候,谦也就愕然了。   她不记得我!这个认知让谦也很受打击。   直到几天后所有人整装待发在约定地点集合,谦也仍旧是一副蔫茄子的样子。   宇多田锦夏平静的看着谦也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在看见自己以后一扫而空。   “锦夏!”谦也一脸惊喜地看着锦夏,“你真的来了!”   “啊,闲着也没事,被老爸赶出家门了。”锦夏淡淡地说,谦也的表情让她莫名地想笑。   “我是谁?”谦也想也不想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旁的白石捂脸,那种感觉好像在看自家儿子丢人一样。   “啊……忍足谦也……是吧?”锦夏从脑袋里调出谦也的名字。   “是啊是啊!”谦也狂点头,开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受不了谦也一脸傻样,财前不耐烦地出声提醒。   “哦,对,锦夏要不要我帮你提东西?”谦也真诚地问。   “哦,谢谢。”锦夏也不客气,把手里的旅行包递到谦也手上。锦夏带的东西不多,所以包也不沉。   露营什么的甚美好。   白石他们选择的是冲绳的海边,大海,沙滩,还有比基尼。   谦也冲浪回来,看着穿着白T恤黑短裤人字拖的坐在沙滩上的锦夏,把冲浪板放到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在锦夏身边。   “诶,锦夏,你怎么不下去玩啊?”谦也好奇地问,还晃晃脑袋甩甩头发上的水。   锦夏闭了闭眼,谦也不小心溅到她身上一点水,但她并不排斥。   “不想下去,在这里挺好的。”锦夏淡淡地说。   谦也看着锦夏姣好的侧颜,一时间竟然失了魂。   “谦也桑,阿夏,你们俩在这坐着干嘛,不下去玩吗?”财前光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看到坐在沙滩上的锦夏和谦也奇怪地问。   “不下去。”宇多田锦夏想都不想地回答。   深知锦夏本性的财前懒得再问她,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谦也。   “那么谦也桑呢?”少年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不解。   “诶?我吗?我看到锦夏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了啊。”谦也回答的很自然。   “哦。那我下去了,谦也桑要是不想下去就在这里呆着吧。”说完财前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臭小子我可是前辈!”谦也哇哇大叫,脸上孩子气的表情让锦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哪里像前辈了啊?”锦夏一只手遮住了大半边脸,露出笑的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好像晴朗夜空里璀璨的星星。   谦也有些呆楞,不自觉地就说出了“锦夏你笑起来真好看”。   听了他的话,锦夏笑的更欢了,前俯后仰的,最后躺倒在沙滩上。   “忍足谦也,你还真是个可爱的人。”锦夏用手遮住眼睛,嘴角的弧度昭示着她心情很好。   “诶?”不明白锦夏什么意思,谦也苦恼地搔了搔头发。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吵着要弄篝火晚会,作为部长的白石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给。”躲在角落里的锦夏正喝着汽水,眼前突然多了个盘子。   “谢了。”锦夏也不客气,接过盘子把汽水放到一边就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今天下午跟谦也桑相处的还算愉快吗?”黑发少年在她身边坐下,海风吹起他白色衬衣的衣角。   “啊……还好吧。”锦夏有些茫然地回答。   财前默不作声地把目光投向正在跟金太郎抢食物的谦也身上。   在财前眼里,谦也就是个心无城府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温柔体贴,时不时地犯个傻,不管什么烦恼转眼就忘,跟部里的人相处的很好,就算是自己也总是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看他被气得哇哇叫。   这样的人,也许正好适合锦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一向淡漠的少年嘴角有了微微的笑意。   “锦夏快来我们来跳舞!”就当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谦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啊?”锦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谦也拉了起来。   谦也一边拉着锦夏跑一边扭头对站在原地的财前喊:“阿光一起来!”   财前看着谦也被火光映红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又看看锦夏明显不在状态的困惑的表情,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他们。   少年和少女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转圈圈,在绵软的沙滩上留下青春的色彩。   从冲绳回来以后不多久就赶上了附近神社举办的夏日祭。傍晚的时候吃过饭,锦夏就跟着来找她的财前出了门。   到了目神社以后发现一起露营的四天网球部众人都在。   “锦夏!”谦也开心地挥着手,看着锦夏慢慢地走过来。   “谦……也。”锦夏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哟,宇多田桑。”白石笑嘻嘻地凑过来。   “白石君。”锦夏淡淡地点头。   “真是无聊,我为什么非要来参加这个夏日祭不可?”财前不情愿地抱怨。   “那你没事去叫我干吗!”锦夏斜眼看他,但并不恼火。   “还不是——”刚要说出的理由被少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就见他把头撇到一边别扭地说,“我乐意。”   所有人除了金太郎依旧穿着他的豹纹背心以外都穿着浴衣,然后谦也就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锦夏无意中露出的白皙精致的锁骨。   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倏”地脸就红了,目光变得很不自在。   “你怎么了?”注意到他的异常,锦夏奇怪地问。   “你,那个,衣服。”谦也憋得脸通红,话都说不明白了。   “嗯?”锦夏依旧不明所以,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问题吗?   另一边的财前听到他们的谈话,看了锦夏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她有些下滑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然后谦也就彻底傻眼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谦也你还真是纯情。”锦夏有些鄙夷地看着谦也面红耳赤的样子。   “呜……”谦也快哭了。   锦夏看到谦也的样子心情大好,然后坏心一起的她拉起谦也的手说:“走吧。”   然后不意外的看见谦也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边的财前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跑到白石身边说“白石部长我们还是分头活动吧走吧”。然后白石就一头雾水被财前推着往前走,边走边嚷“诶财前你别推我谦也他们呢哎你走慢点啊!”   锦夏用眼的余光瞟到了财前的动作。嘛,有什么关系?   等到所有人集合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接近放烟花的时间了。   锦夏打着哈欠,谦也站在她身边怀里抱着一堆战利品。没想到不管是钓金鱼还是射击游戏锦夏都玩的很好诶。   “玩的还开心么?”财前看着锦夏一脸懒散的样子问她。   “嗯……”锦夏点点头,然后听见“咚”的一声。   “哇哦!开始了开始了!”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   “锦夏你看!”谦也扯扯她的胳膊,灿烂的笑脸上有烟花的色彩在不停地变换。   锦夏看着他虔诚望着天空的侧脸,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然后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了上去,看着谦也惊讶的眼神,在下一个烟花绽开之际,她说:“忍足谦也,我喜欢你。”她没发现,自己的表情是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   下一秒自己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纤瘦少年的怀抱让人异常的安心。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颤声说“我也喜欢你,锦夏”。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很多人。锦夏和谦也就这么紧紧的相拥在绽满烟花的夜幕下。   樱花飞舞的四月。   开学典礼是校长无聊的搞笑。锦夏站在队伍里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她不明白为什么四天宝寺的高中部校长依旧这么喜欢搞笑。然后一抬头,看到了站在教学楼天台上的几个少年。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谦也在锦夏抬头的一瞬间找到了她,目光相遇后,谦也大力地挥着手,而锦夏则是会心地笑了,尽管笑的很浅,但谦也还是捕捉到了。   然后他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了各种画面。   “原来你是阿光的同学。”淡漠又无所谓的她。   “为了打败你的堂兄所以很努力地自己练习吗?”调侃又略带赞赏的她。   “不好意思,我在跟我的猫说话。”坏心眼的看着自己尴尬的她。   “忍足谦也,你真是个可爱的人。”笑的灿烂夺目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样的她。   “忍足谦也,我喜欢你。”认真又有些紧张的她。   然后他也笑了,温柔深邃的目光一直放在人群里并不显眼的锦夏身上。   那个美好又难忘的夏天,会一直留在心底,陪他们走过接下来所有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谦也的over(??????)?? ☆、全一章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少女浅间叼着棒棒糖边唱歌边蹦跶着往教室走。   “啪——”   “哎哟我的妈呀谁呀这么缺心眼!”被人贴了后脑门一下,浅间忍不住骂了一句。   “噗哩,阿星是我,你就不能先看看再开口啊?”白毛狐狸无奈地掰过浅间的脑袋逼她……仰视着自己。   身高差啥的甚美好=v=。   “混蛋臭狐狸你吓死我了棒棒糖都掉地上了!”浅间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仁王雅治,气就不打一处来,扑棱着两条腿就要踢仁王。   仁王心情甚好地看着浅间一脸恼怒的反抗,好到吹起了口哨。   浅间扑棱累了,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扔给仁王一个大卫生球以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棒棒糖顺手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往教室走。   不过,她的好心情算是被毁了。   仁王目送着浅间离开,然后把手伸到半空中透过指缝看着天空。天空的颜色是纯净的蓝色,纯净的就像是浅间的眸子一样。   仁王和浅间认识那天,天空也是一派纯净的蓝色。   “让一让让一让!前面的麻烦让一让!”少女浅间端着满满的一盆水一路小跑。今天是大扫除的日子,整个立海大都在忙活。   前面的人看到端着水只顾着往前冲的浅间都急忙闪开,谁也不想在四月,这个还不能称得上热的时候被泼了一身水。想想吧,浑身都是水的时候小风一吹,那绝对是透心凉心飞扬。尤其是立海大还靠着海,海风一吹身上还带着大海的味道。   浅间依旧只顾着自己跑,没看到前方凸出一块石头来。浅间少女一个不留神就被绊住了,然后连人带盆一起飞了出去。   “啊!”周围的人都尖叫着跑开,但还是有一些倒霉的被溅了水。   浅间星直直的往地上倒,倒下的时候还在想完了完了这下子要毁容了。后来,我们称这种心态为屌【不知道这个词会不会被和谐】丝心态。   周围的人一边哀嚎自己的衣服,一边同情浅间“艾玛挺好一姑娘这就要摔残了阿弥陀佛啊”。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了浅间的胳膊,硬生生地给她拽了回来。   “哗哗哗——”掌声响起。   一个只穿了校服衬衣的白毛少年【怪不得是白光】很绅士【?】地问浅间:“同学你没事吧?”   后来仁王总是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一时兴起救了浅间,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就不这么有趣了?   “有点事……”浅间傻愣愣地仰视着仁王。说了身高差啥的甚美好叽叽叽。   “什么?”仁王挑了挑眉。周围的人已经散去。清扫工作繁忙谁也没空关心这事了。   “我的盆……好像摔破了!”浅间捡起地上的盆,哭丧着脸举到面前。   仁王透过那个大概能塞进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洞,看到了浅间一张小脸上的五官都拧巴在一起了。   仁王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只的浅间,“扑哧”一声笑出来。   “噗哩~那你要怎么办?”仁王来了兴致。   “去跟班长承认错误……班长会原谅我的……大概……”浅间想起班长柳生总是反光的镜片忍不住一哆嗦。   “噗哩~你叫什么?”仁王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好有意思。因为刚开学很多人还不认识,多交个朋友也不错。   “浅间星。”浅间少女老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名字,那个时候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仁王雅治,再见少女,祝你好运。”仁王伸出手按了按浅间的头顶,然后愣了一下,又笑了。   --------------------------------------------真是够烂的相识-----------------------------------------   “浅间桑。”柳生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在!”浅间一哆嗦,立马立正站好目视前方。   “能解释下吗?”柳生推了推眼镜。   完了,班长的镜片又反光了。浅间心里呐喊班长你把眼镜摘了吧我快吓尿了!   “我我我我,我不小心绊倒了,我我我我——”浅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浅间桑。”柳生又叫了她一声。   “在!”浅间又是一哆嗦。   “我很可怕吗为什么你一直在抖?”柳生觉得很奇怪。   “没有!绝对没有!”浅间就差指天发誓了。   “既然没有那你就别抖了,你抖得我都想跟你一个频率抖了。”柳生面色平静地说。   “是……”浅间深呼吸一口,然后接着抖。   柳生的镜片适时地反光。   “噗哩,这不是浅间吗,被训话了?”柳生和浅间是站在走廊上说话的,所以……就被仁王碰上了。   “王仁?不对,仁王?这么巧啊你怎么在这?”浅间觉得松了一口气。仁王这货一看就比班长和善【大雾】得多。   “噗哩,我跟你都是一年级的当然也在这层楼,你的记性真不好,居然记错了我的名字。嗨,柳生,原来你就是浅间的班长啊。”仁王把胳膊搭在柳生肩膀上。   “仁王君请不要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影响不好。”柳生不动声色地拉下仁王的胳膊。   “噗哩,咱俩可是搭档。”仁王似笑非笑地说。   “那也只是昨天刚发生的事而已。”柳生面无表情。   浅间看着他俩一来一回,心里想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事了自己可不可以走了啊喂!   但是很显然,她被遗忘了。   柳生被仁王搞的有点晕,于是挥了挥手很仁慈地对浅间说“记得买个新盆回来”,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就是那天起浅间被仁王缠住了,因为他死乞白赖地非说是自己转移了柳生的注意力所以柳生才放过了她。   不得不说,仁王胡搅蛮缠的功夫真的是功底深厚。然后,浅间妹子就信了,信了,了。   此后,仁王逮着机会就跑去找浅间,据跟仁王同班的丸井反应,如果在班里看不到仁王,那他十有八九就在隔壁班找浅间。   其实仁王在学校人气很高,网球打得好,人长的又帅,还时不时的玩个Cosplay,不惹人注目才怪。   但仁王绝对不会随意的答应女生约会或者交往的请求。每次他都会认真地拒绝。   也有些不死心地会追问“那么仁王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每当这时候仁王的脑海里就会出现浅间那张秀气的小脸。   “噗哩,我喜欢……我喜欢的。”仁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那他喜欢的又是谁呢?   浅间星。   仁王第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喜欢浅间星是在国中二年级的时候。   当仁王心情愉悦的走过教学楼前的小路时,听见了有人向浅间告白。   “浅间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一个害羞的男生正在向心仪的女生表露心迹,这种事在青涩的国中时期时有发生。   但这事被仁王撞上了,而且告白的对象还是跟他玩的很好的女生   “噗哩~”仁王眼睛一眯,跳过及膝的冬青林,在浅间和那个男生惊讶的表情中走了过去,挡在了浅间面前。   “同学你……”男生刚准备说什么,就被仁王打断了。   “噗哩,真是不好意思,浅间星是仁王雅治私人所属,所以请不要打她的主意,谢谢。”   也许是被仁王的气势吓住了,男生连头都没点就跑掉了。   仁王松了口气,心情大好地转回去,却发现浅间一脸的愤慨。   “仁王你个混蛋要死了好不容易有人跟我告白你居然还要来插一脚你打算毁了我的青春吗混蛋!”浅间一脚踹过去却被仁王按住了脑袋,于是她只能乱扑棱。   “噗哩,阿星你淡定点大不了再陪你一个啊。”仁王好声好气地安慰她。   “你怎么赔?”浅间停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仁王。   “把我赔给你怎么样?”仁王一脸严肃。   “不怎么样仁王你这个大混蛋还是去死吧!”浅间一脚踹过去,这次仁王没来得及按住她脑袋也没来得及躲开,硬生生地挨了一脚。   “嘶——”仁王吃痛地叫了一声,浅间心里一沉“完了不会踢断了吧”,却嘴硬地说:“哼这是你自己找的。”然后就跑了。   仁王站在原地,龇牙咧嘴地揉着被踢的地方,看着浅间跑远的身影不由得咧嘴笑了。   这个女孩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浅间气呼呼地回到班里,狠狠地坐在凳子上。坐在后面的柳生看她的表情淡淡地来了一句:“又跟你家仁王君吵架了?”   浅间转回去,恶狠狠地瞪了柳生一眼说:“仁王是你家的别推我这里来!”柳生也不反驳她,只是淡定地推推眼镜继续看他的书。   本来仁王喜欢浅间就不是什么秘密,两人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想到这里,柳生的镜片又是一反光,雅治啊,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喂等等你做了什么……   柳生曾经帮仁王分析过:“其实浅间可能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她自己比较迟钝还没意识到而已,你得给她点刺激啊。”   仁王严肃点头,然后又一脸严肃地说:“既吐槽了阿星的迟钝,又影射了我的眼光问题,真不愧是绅士。”   “那是你自己脑补的。”柳生淡定地说,虽然他心里确实这么想。   “刺激啊……”仁王摸着下巴思索。   不过仁王理解的刺激跟柳生说的刺激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此后的日子里,浅间除了时不时地听到一句“阿星我喜欢你”以外,还要还时不时地收到仁王搞的恶作剧,校园生活多彩又……刺激!   柳生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他乐得看浅间隔几天就炸毛一次。   不过这国中马上就毕业了仁王还是没有搞定,速度有点略慢啊……搭档,我还是帮你一下吧。   放学后柳生拽住了准备走人的浅间,面无表情地说:“浅间,跟我约会去。”   “诶诶?”浅间一脸惊恐地看着班长,心想我最近没犯事啊班长你要作甚!   “走吧。”柳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拉起目瞪口呆反应不上来的浅间,路过仁王班级的时候柳生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仁王正兴致勃勃地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跟丸井说着什么。   于是他略微太高了声音问浅间:“阿星你想去哪约会?我陪你。”   “啊?”某少女依旧没反应上来。   然后丸井就惊恐地发现原本笑的灿烂的仁王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吓得他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仁,仁王……”丸井颤抖着开口。   “帮我跟部长请个假谢了。”然后就背上书包冲了出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柳生不会做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淡定。仁王一边跑一边这样跟自己说。但脚底的速度出卖了他的内心。   “柳生,你要带阿星去哪?”终于追上了。仁王挡在柳生和浅间面前气喘吁吁的问。   啧啧,都喘成这样了,跑的是有多急啊。   “仁王!”浅间一看仁王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逼女生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是绅士所为吧?”仁王的目光放在浅间的手腕上,柳生那双十指纤长的手正放在上面,在仁王看来是该死的碍眼。   “哦?有吗?”柳生挑眉,兄弟我这是在帮你你可千万别被嫉妒蒙了眼啊。   可是很明显,仁王确实被嫉妒蒙了眼,他扯开柳生的手将浅间拉到怀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宣布所有权,然后得意地看着柳生。   柳生眼里精光一闪,镜片一反光,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仁王心里一紧,该不会是着了柳生的道了吧?   “咳,看来没我什么事了,真是遗憾啊。祝你好运,仁王君。”柳生整理了一下本就平整的制服,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仁王赶紧去看浅间的反应,只见浅间的笑脸憋的通红,眼眶里还有泪珠在打转,看的仁王一阵心疼。   “阿星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被柳生拉走了一着急就,哎你别哭啊!”仁王急的就差抓耳挠腮了,以前搞恶作剧浅间的反应不是骂他就是打他,这次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仁王雅治你个大混蛋!”浅间终于忍不住开始骂仁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用这么欺负我吧!你以前开玩笑说喜欢我我忍了,你没事老爱欺负我我忍了,现在你连我的初吻都抢走了你到底要怎样啊!”浅间边哭边痛斥仁王恶劣的形迹。   等等,她说……喜欢我?仁王只听到了这一个重点,为他的听力捉急。【滚!   “阿星你刚才说,喜欢我?”仁王小心翼翼地问。   “废话!不喜欢你我会忍你三年吗!”浅间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然后说,“再也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混蛋!”说完转身就走。   仁王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快步追上浅间,一把把她拉入怀里,颤声说:“笨蛋,你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每次跟你说你都拒绝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都打算放弃了!”   浅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捶打着仁王说:“混蛋你老是欺负我我以为你那是开玩笑逗我玩的,我怕我一同意说了我喜欢你会被你嘲笑,我宁愿选择不相信至少还能跟你做朋友啊!”   仁王只是搂着浅间不说话。两个人这是绕了多大一圈啊。   “那现在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仁王小心地开口。   “信!反正已经说出来了也不怕被笑话了。”浅间坚定地说。   “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仁王认真地说。   “骗人是小狗!”浅间不依不饶。   “噗哩,是小狗。”仁王无奈地放开浅间,然后伸手摸着她软软的头发。   浅间仰着脑袋看着仁王,然后别扭的把头转到一边去,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仁王看着浅间的笑也笑了。是他的就跑不了,噗哩~   天空依旧是纯净的蓝,不过,它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   噗哩~   作者有话要说:  仁王篇 ☆、第一章   阿年本名不叫阿年,叫白川锦昔。阿年这个名字是她一个来日本留学的同学给她起的。   她曾经问过什么意思,那个同学一脸无辜茫然的表情说“没啥意思随便起的啊”。   白川握了握拳咬了咬牙没说话。   这个名字被传程度相当高,很多人都喜欢叫她阿年。   她的中国同学曾经拍着她的肩说:“阿年,你可是superman啊。”   她淡定的扶了扶黑框眼镜不说话。   我们来看一下阿年其人。   存在感一般,跟班上所有人保持友好合作关系。终日戴着一副无度数的黑框眼镜降低存在感,桌子上总是有一本厚厚的中文书籍。模样长得绝对端正,但终日板着脸,很少笑。其实她只是懒得笑。可见懒到什么地步了= =。   阿年有个秘密,她喜欢班上的迹部景吾。   虽然很多人喜欢迹部,而且都很明白地说出来,但阿年把它当做一个秘密。   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已经离开的那个中国同学洛攸然,一个是在cosplay展上认识的仁王雅治,还有一个是阿年的好机油,我们姑且叫她岳老师。   这天放学,阿年抱着书走在走廊上,皮鞋敲击着地板,发出咯噔的声音。   然后她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喂,那个,阿年,过来帮本大爷个忙!”嚣张的男声有些隐隐的尴尬。   其实迹部不想叫她这个名字的,但他居然一时想不起阿年的原名了,真是太不华丽了。   阿年低了低头,刘海在她脸上投下阴影。然后她转身,面无表情地说:“哦。”   阿年绝对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要求,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   迹部让阿年帮忙整理学生会的一些档案资料。阿年是个极具责任感且做事认真的人,会很好的处理上面交代的各种事。迹部前段日子忙着全国大赛,结果很多事情被搁置了,现在忙不过来了。   生徒会室里还有一个人,就是迹部的好朋友,忍足侑士。   生徒会室里很安静,只有翻资料的声音和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偶尔阿年会问问迹部什么东西该怎么弄,但这种情况也很少。   阿年不是第一次帮迹部做这个。第一次的时候是国一。   “喂,白川,等下帮本大爷处理一下学生会的事。”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迹部让班长推荐个人帮他做事,班长首推阿年。   “恩。”白川淡定地点头。   后来经常做,阿年对学生会的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该怎么做她都明白。   事情比较多,到了七点钟左右依旧没弄完。   迹部从厚厚的一摞资料里抬起头,略无奈地说“今天先这样吧”。   忍足和阿年保持沉默。   外面天有点黑,迹部提出要送阿年回家,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回到家写完作业洗了个澡,阿年擦着头发打开电脑,果然,岳老师在线。   “岳酱~~~~~~~~他今天果然找我了!!”阿年把个键盘敲得震天响。   很快,那头就有了回复。   “啊哈哈哈哈姑娘你可以去当预言家了!”电脑那头,岳老师同样把键盘敲得震天响。   “只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阿年得意地说。   “哈哈哈哈你是有多喜欢他啊,怎么不告诉他?”岳老师问。   其实岳老师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但她的记性实在不好使。   “因为我怕说了连朋友都当不了。”阿年又一次认真地回答。   阿年曾经考虑过自己跟迹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应该说是恋人未满友谊之上吧。   她默默地关注着迹部的一点一滴,完美的完成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做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   迹部从来没说过自己到底把阿年当成什么人,但也绝不会觉得她是一般的女生像个母猫一样。他会认真地记住阿年的生日并且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也会别扭地在她生病的时候关心她,遇到比赛的时候会让她帮自己拿衣服和毛巾,总之,应该说阿年是迹部最好的女性朋友,没有之一。   “姑娘你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岳老师一针见血地说。   “没办法啊,我喜欢他嘛。”阿年无所谓地说。   “拿你没办法。总之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在毕业之前告诉他。”岳老师建议。   “嘛,如果我明年换学校念高中就告诉他。”阿年嘻嘻哈哈地说。   “你舍得吗?”岳老师很嫌弃地问。   “……不舍得,哈哈哈,岳酱你最了解我了~”阿年开心地说。   “话说我打算最近去你那里玩。”岳老师突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时候?”阿年倒了杯水回来。   “大概周末,我快闲的发荒了,所以去你那玩。”岳老师理所当然地说。   “来吧,反正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阿年的爸妈长期在国外任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岳老师开始期待东京之行。   “诶好,到时候我去接你。”阿年也开始期待。   “么么哒~我继续撸动漫去了!麻痹老子早晚会死在二次元!”岳老师提起来自己的最爱就原形毕露了。   “次奥老子也是!”这道理同样适用于阿年。   阿年就是因为动漫才认识了岳老师。其中缘由她们俩懂得。阿年是个在三次元沉默二次元疯魔的人,所以说她和岳老师是命中注定的好基友。   第二天下午阿年继续帮迹部整理文件。就在阿年去厕所的空档,她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迹部抬眼看了看,然后走过去接了起来。   来电显示:仁王君狐狸。   “噗哩,小锦昔,怎么才接电话啊?等的我好焦心。”仁王点儿郎当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啊恩,白川不在,你是谁?”迹部不爽地问。这谁啊居然叫白川叫的这么亲密。   “噗哩,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冰帝的迹部君?不管你是不是啦,小锦昔不在吗?”仁王不客气地问。   “啊恩,她——”还没说完,阿年就推门进来了。她看到迹部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脸阴沉很不解,然后接过迹部递过来的手机“喂”了一声。   “小锦昔啊,你回来了~”仁王恶心的声音传到阿年的耳朵里,她想也不想地准备挂电话。   “喂喂!小锦昔你可千万别挂电话!我有重要的事啊!”仁王了解阿年的性格,赶紧言归正传。   “曰。”阿年甩出一个文绉绉的词。   “周末在东京百货大楼有Cosplay展,求撸装!”仁王赶紧讨好地说。   “可以。”周末啊,岳酱也要来,正好拉她一起去。岳酱撸装不是一般的好,仁王也知道,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阿年暗暗地想。   “噗哩,顺便求出女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拜~”不等阿年反应上来仁王就明智地挂了电话。   仁王你个巴嘎去死吧!阿年很想摔电话,但由于喜欢的人在眼前,她忍了。   迹部一言不发地看着文件,室内气压顿时低了不止一丢丢。忍足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不得不说,阿年有时候反应挺迟钝的,比如说此刻她根本没意识到气氛不对。   这天整理完的比较早,当迹部提出送阿年回家的时候被她拒绝了。她要去一趟Cosplay用品店。阿年是暗党,玩cos这件事她不想让迹部知道。   但迹部误会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人是不是要去跟仁王那厮约会去?迹部开始脑补一系列画面,然后脸更黑了。   岳老师是周五赶到了阿年家,然后周六的时候两人一起去了百货大楼。   当仁王看着一头酒红色头发的岳老师时,两眼一亮就差抱大腿哭求撸妆了。   岳老师心情愉悦地看着仁王亮晶晶的小眼神,很有女王范地说:“没问题,我来给你和阿年撸妆,其他的自己负责。”   仁王知道这已经不容易,连连点头。阿年捂脸,仁王你的节操绝逼是追着岳酱的私奔了!   迹部坐在自家车上,手肘撑在车窗边上,沉默地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象。   不爽,超级不爽。本来想叫着白川去他家百货大楼今天举行的一个展览,虽然他也不想去,但是必须得去。要是白川也在说不定自己能看的高兴点,结果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正好忍足也要去,他就只能和现在坐在他身边的那只狼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迹部狠狠地瞪了一眼忍足,忍足倒吸了一口气。   他没惹着这个大少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仁王你个混蛋别乱动!老子给你画歪了你别叽歪!”岳老师不耐烦地掰着仁王的脑袋。   “嗨嗨!”仁王老实了。其实刚才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白川。今天告白吧?仁王这么想着,眉眼都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仁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岳老师看了他一眼,继续画着妆,淡淡地说。   “噗哩,岳酱,你真是每次都能看穿我的想法。不过连你都知道的事,我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告诉她啊。”仁王认真地说。   岳老师不说话,只是轻扫着仁王的眉,画好了以后,岳老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她喜欢迹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她会改变心意么?”   “噗哩,我只要让她知道就行了。”仁王坚定地说。   岳老师摇了摇头,继续给仁王上妆。   等到所有的妆都画好了,离演出时间只有十分钟了。这次演出的是仁王和阿年还有岳老师一起写的一个故事。题材是阿年想的,故事是仁王写的,人物是岳老师画的。三个人准备了两年,注入的心血可想而知。   “雅治,我有点紧张。”阿年紧握着双手。   “噗哩,别怕,有我呢,我是你的骑士,女王陛下。”然后仁王就单膝下跪行了一个骑士礼。   阿年顿时安心不少。   但她所有的淡定在看到下面坐在第一排的迹部时就全被扔去喂狗了。   仁王注意到阿年的异样,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牵起阿年的手,然后拉着她转了一圈,单膝下跪吻在她的手背上温柔地说:“女王陛下,现在,就请让我为您,拉开这华丽的序幕吧!”   救场成功。   这个故事讲的是女王和骑士的故事。阿年想这个主题的时候曾经自嘲的说迹部是女王,自己就是臣服在他脚下的骑士。   仁王在故事的结局是这么写的:   女王终于明白了骑士的爱,她提着华丽繁复的裙角赶到了骑士与伯爵决斗的地方,看到了胜利的伯爵与躺在血泊里的骑士。就当伯爵以为女王会笑着扑到自己怀里与他分享胜利的喜悦的时候,女王却哭着抱起奄奄一息的骑士。她的礼服被骑士的血弄脏了,她却无暇顾及。她的手指抚摸着骑士苍白的脸颊,泪水滴在他的伤口上,开出了一朵美丽而绝望的曼珠沙华。   骑士的嘴角绽开一抹微笑,用几近破碎的声音说:“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爱你,我的女王。”   女王咬着下唇拼命地摇着头,她低喃道:“我爱你……我也爱你……所以请不要离开我……”   看到这里的时候泪点超低的岳老师一边哭一边把本子扔到仁王身上,硬质的封面砸到了仁王的胸口,他不禁吃痛地叫了一声。   “麻痹去你妹的仁王!这么狗血的题材再加一个狗血的结局你够了没!麻痹老子居然还看哭了!”然后扯过纸巾盒抽了一大把捂在脸上。   阿年捡起本子,看到最后一段,她轻轻地念起来。   “骑士死了,女王的心也死了,在她临死前,仿佛看到英俊如初的骑士正微笑着对她伸出手。”   然后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推推眼镜说:“确实狗血,本来题材就不好,被你写的彻底不能看了。”   仁王OTL。   但岳老师还是完美的画出了里面所有的人物。华丽的女王,英俊的骑士,以及其他。   岳老师从后台看到了仁王和阿年的状态,自然也看到了迹部坐在下面。只见他脸色平静,眼神里却有着不耐。   演出完美的结束。阿年在谢幕的时候特意看了迹部一眼,他的表情与平时无二,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锦昔!太棒了!”一下台岳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阿年。   “岳酱,我好累。”阿年有气无力地说,“我看到他坐在下面,我觉得我演的好压抑。”阿年把头埋到岳老师胸前,闷闷地说。   “我懂的,我都懂。”岳老师抚着阿年的背安慰她。   “演出很成功,大家辛苦了!等会我请大家吃饭,先换衣服吧!”仁王走进后台,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振臂欢呼,然后急忙去换衣服。   阿年也准备去换衣服,却被仁王一把拉住。   “怎么了雅治?”阿年不解。   “跟我来。”仁王拉着她往顶楼跑,阿年还没反应上来已经被拉出去了,自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走廊的迹部。   迹部阴沉着脸,看着被拉走的阿年。   顶楼的风徐徐地吹着。仁王张开双臂,闭着眼享受着。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还没换衣服呢。”阿年气喘吁吁地说。   “白川锦昔,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仁王注视着阿年的眼睛,认真地说。   阿年歪着脑袋看着仁王,忽地笑了。“哈哈哈,仁王你别闹。”   “我没闹,我认真的。”仁王俯身扶着阿年的肩膀严肃地说。   “仁王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欢你。”阿年终于意识到仁王不是开玩笑的,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噗哩,你就拒绝的这么干脆?”仁王失望地松开手,眼神很受伤。   “对不起。”阿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仁王终于忍不住问。   “无所谓,我只要喜欢他就好,他是我的光,只是看着他我都会幸福。”阿年淡淡地说。   “噗哩,岳酱说的一点都没错。”仁王的余光瞄到了站在门口的迹部。   “岳酱……说什么了?”阿年疑惑。   “噗哩,她说,你喜欢迹部,就不会改变心意。”仁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抬高了不少。   “是吗……可惜,他不喜欢我。”阿年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伤感。   “啊恩,是谁说的本大爷不喜欢你,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迹部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过来,阿年瞬间僵住了。   “噗哩,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仁王用了一个烂到爆的借口溜了。   迹部不满地说:“啊恩,白川锦昔,你不打算转回来了吗?”   阿年僵硬的转身,看着迹部熟悉的眉眼,脑子一抽,说:“我也有事,先走了。”然后准备抬脚,却在经过迹部身边的时候被拉住了。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如果不是本大爷今天碰巧听到,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啊恩?”迹部看着阿年的侧脸问道。   “憋到……我离开你为止……都不会告诉你。”阿年苦笑。   “以后,就由本大爷来保护你。”迹部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阿年点头。她有些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别的东西。   “话说本大爷从来不知道你还玩这种东西。你把眼镜一摘刘海一扎看起来顺眼多了。”迹部把阿年拉到眼前,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诶有吗?呀!我的衣服没换妆也没卸!”阿年捂着脸转回去。丢死人了!   “有,而且,你这个样子,还不错。”迹部心情好极了。   “我,我,我去换衣服!”阿年提着裙子往外跑。   迹部也不急,他抚着泪痣看着阿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不紧不慢地跟上。   反正这个女人已经跑不掉了。迹部如是想。   “我说仁王,你失恋了吧?”站在百货大楼门外的岳老师戏谑地说。   “噗哩,岳酱你都不安慰我,还笑话我!”仁王靠在岳老师身上,嬉皮笑脸地说。   “切,懒得理你。”岳老师大踏步的离开,嘴角带着一抹笑。她相信仁王不会这么被打击到。   仁王仰头看着天空,阳光照进他的瞳仁。   “光啊,噗哩。”   尾声。   “话说迹部君……”阿年看着握着自己手的迹部小声地叫他。   “叫我景吾。”迹部坚定地说。   “哦。迹部君……”阿年又叫他。   “叫我景吾!!”迹部固执地说。   “……景吾。”阿年无奈。   “哼,白川锦昔,你休想逃出本大爷的手心!”迹部霸道的说,握紧了阿年的手。   你不说,我也不会逃的。这么想着,阿年的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迹部奇怪地问。   阿年定定的看着他,然后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吻了上去。   “景吾,我好喜欢你。”细碎的话语从唇间逸出。   “啊恩,本大爷也是。”迹部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加深了那个吻。   太阳悄悄的捂住了眼,它什么也没看见。   后记:我们的记忆里总有那么一个少年,耀眼,明媚。你爱慕他,却不敢说出来。其实,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慢慢的喜欢上你。那是属于你们的美好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篇完w ☆、全一章   星野舞最近很郁闷。   她坐在教室里,掰着指头数,数她到底几天没看见柳生比吕士了。   星野舞和柳生比吕士是情侣。从国二开始交往到现在高三,五年。   还没到七年之痒啊。   星野舞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现在正值课间,同学们打打闹闹,没人注意到星野的状态。   所有人都在讨论,今天晚上的节目。   这是他们在立海大的最后一年,所以这也是他们在立海大的最后一个平安夜。   最先发现星野不对劲的是仁王。也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如果连这个都发现不了那还算什么朋友。   仁王哼着小调甩着小辫路过星野的座位时,发现星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噗哩~少女你怎么这么颓废?”仁王打趣道。   “雅治……”星野抬起头,琥珀色的大眼睛水雾雾地看着仁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很少看到星野这个样子,仁王不由得心里一沉。   “你看到比吕士了吗?”星野眨眨眼,语气有些干涩。   “噗哩,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们又吵架了?”仁王松了口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还不如吵架呢,我已经一个礼拜没看见他了。”想到这里星野就一阵委屈。   “他啊,忙呗。他是学生会会长,要负责平安夜活动的策划。”仁王回到自己座位上。他的座位就在星野后面。   “那部活呢?”星野不甘心地转回去问。   “请假了。连幸村都去学生会帮忙了。”仁王手背在脑后大大咧咧地说。   星野终于死心地转回去。   仁王看着星野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下节课是历史。星野没心情听课,她手支着下巴,回想起跟柳生的一点一滴。   最初认识他是在国一的时候。   某天放学,部活结束后,她去网球场找仁王准备一起回家,发现仁王正在和一个人比赛。   该怎么说呢?星野歪着脑袋看着场上的两个人。   仁王一脸兴奋,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已经气喘吁吁,可还是一副享受比赛的样子。   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紫发少年。一个很好看的少年。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嘴唇。眼睛被刘海遮住了,看不到。   相比较仁王,他显得从容淡定多了。尽管脸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不曾有滑落的迹象。   少年抛起球,在球达到最高点将要下落的时候狠狠地击出去。   比赛以仁王的胜利宣告结束。   仁王跃过球网,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他很正经地说:“喂,柳生,加入网球部吧,我们来组双打。”星野站在场外看着两个人。   那个名叫柳生的抬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简单地说:“好。”   仁王咧嘴一笑,向场外招手,头却没转:“阿舞,来,给你介绍我的新搭档。”   星野一声不吭地走进去,然后被仁王揽住了肩。   星野深吸一口气,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仁王摔在地上,然后扬起灿烂的笑脸,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做星野舞,是雅治的邻居。”   “柳生比吕士,一年C班,仁王君以后的搭档。”柳生象征性地握了握星野的手,语气里不带一丝起伏。   只是,他在走出球场无星野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摔得漂亮。”   星野顿时就明白,这个人,其实挺贱的。   以后的日子里,星野每次去网球场找仁王都能看见柳生。   于是回家的影子里多了一条。   在相处中,星野发现,柳生是个很冷淡的人。不仅是外表,内心也冷。行为举止得体有礼,但那正是与外人保持着距离。   合适的距离,不会近到让人觉得腻烦,也不会远到让人觉得疏离。   星野无数次听见仁王说:“搭档,你可真是个无情的人。”柳生只是推推眼镜不说话。   有时候星野出神地看着柳生,时间长了柳生就会转头,用眼神问:星野桑,有事吗?   这个时候,星野就会把头转到一边,心里想哼我只是在想事情才没有看你呢你这个伪绅士。   没错,尽管柳生有着绅士的外表,但星野知道,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国二那年,仁王他们参加全国大赛,拿了冠军。星野在观众台上看着他们。柳生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散场后柳生找到了星野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不如我们在一起吧,让你看个够。”星野点头。   后来仁王知道以后,一脸哀怨地趴在柳生身上抱怨道:“阿舞是我的,搭档你也是我的,你俩怎么能背着我搞到一起呢!”   柳生淡定地推推眼镜,面不改色地吐槽仁王:“仁王君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还有麻烦你起来你的鼻涕沾到我的衬衣上了你想帮我洗衣服吗?”性格恶劣可见一斑。   跟柳生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过得不温不火。柳生本就是性格极冷淡的人,有时候星野朝着柳生发火,他也只是淡定地看着她,等到她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就带她去吃最爱吃的香蕉船。   最严重的一次,星野几乎要暴走。她抓着头发蹲下去,眼泪叭嗒叭嗒地落在地上。   柳生也蹲下去,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抹掉了星野满脸的泪痕,然后慢慢地吻了上去。   后来,每当星野想起自己的初吻是在那种情况下没的就一阵气血不畅捶胸顿足恨不得以头抢地耳。   但不得不承认,柳生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他知道星野肠胃不好,随身带着药。   他记得星野的生理期,那几天会特别严格地看管她不让她吃凉的东西。   他随身带着伞,怕哪天下雨了星野没带伞回家的时候淋湿了。   星野是学空手道的经常摔伤,他的包里总是备着跌打药。   还有很多。他不爱表达,但他的关心细致入微,深深地渗入到星野的生活中。   星野回忆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仁王今天跟她说的。   “忙呗,他是学生会会长啊。”她这才想起来,其实柳生很忙,当学生会会长一定有很多焦心的事情,可他要一边忙,一边分出心来照顾自己,容忍自己的坏脾气。   自己会不会……太不懂事了?   失落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放学。   星野无精打采地收拾着书包,突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   星野抬起头,看见仁王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生日快乐哟,少女阿舞终于十八岁了,不容易啊。”仁王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盒子。   星野接过盒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这几天光想着柳生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估计柳生也忘了吧。   仁王见她快哭出来了,赶紧说:“噗哩,我们先回家吃饭吧,今晚还要回来参加活动呢,最后一个平安夜,要珍惜啊。”   星野点点头。   直到她再回到学校,依旧没有见到柳生,连个电话也没有。   活动是七点开始的。   不得不说,柳生的会长当的很尽职,活动办的很成功。但他始终没有露面。   活动进入尾声的时候,幸村上台。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试了试音。霎时,会场就安静了下来。   星野躲在角落里,看着台上被灯光包围的幸村。往年,站在那里的都是柳生。   幸村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连声音都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轻柔。   “相信今晚,大家都过得很愉快,现在,请大家穿好衣服到外面去,我们讲给大家带来一个完美的结尾。十分钟后,请所有人员务必全部到场。”幸村在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星野是被仁王拖出去的。她拖沓着步子走的很慢。   而仁王一脸的神秘。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站在了会场外面空旷的场地上,等待着最后的惊喜。   “嘭——啪——”突然,空中绽放出了绚丽的烟花。   “好漂亮啊!”   “真美!”   所有人都感叹着。   星野也仰头看着烟花。真的很美,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烟花。   她看的太入神,连仁王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喜欢吗?”柳生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预感地闯进了星野的耳朵里。   “比——”星野惊讶地出声,却被柳生用食指封住了嘴巴。   在烟花的照耀下,星野瞪大了眼睛看着柳生。   柳生嘴角上扬,微笑着看着星野。   柳生是很少笑的。在时隐时现的烟花里,柳生的笑是极尽的温柔。   “抱歉这几天没时间找你,因为想要给你准备个惊喜,没想到让你难过了,对不起。”柳生脸上带着歉意。   星野摇摇头,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听着,阿舞,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要好好记住。我,柳生比吕士,爱你,星野舞。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爱着你。如果你愿意,请让我接手你父亲的义务,照顾你剩下的人生。”   柳生的表情是严肃而认真的。   星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生。   就在这时,烟花绽放出了最大最美的一个花式。   在烟花绽开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柳生和星野同时看过去。   团簇的玫瑰围成一个心形,中间是几个大字:星野舞,嫁给我吧。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Happy birthday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星野舞是哪个?”   “不是柳生会长的女朋友吗?”   “看不出来啊,原来柳生会长居然是这么浪漫的人。”   “诶诶,那男女主角现在在哪呢?”   仁王嘿嘿一笑,打开了场地边上的灯。经过改造的灯直接将光打在了柳生和星野身上。   在大家的注视下,柳生从口袋摸出一枚戒指,套在了星野的手指上,笑着说:“不说话代表默认,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人群发出欢呼声,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星野舞胡乱地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混蛋,害我难过好几天,你要怎么办!”   柳生莞尔一笑:“赔给你我的一辈子怎么样?”   “那本来就是我的你怎么赔?”   “嘘——”   “唔——混蛋——不许亲我!”   人群散开,只剩下他们两个。   星野舞窝在柳生怀里满足地笑了。   她要和她的少年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柳生篇完w ☆、全一章   2003年3月20日美国以伊拉克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暗中支持恐怖分子为由,绕开联合国安理会,单方面对伊拉克实施军事打击。到2010年8月美国战斗部队撤出伊拉克为止,历时7年多。   战争带给人的永远只有伤害。   --题记。   冬月司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来到这种地方,这种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死亡的地方。   这里是战地。   冬月司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一名成员,在美伊战争爆发后不久,她就被派往战地最前线对伤员进行救治。   “冬月,准备手术,快!”刚做完一台紧急手术的冬月司才要松口气,就看见两个人抬着一个伤员小跑过来。   冬月司微微叹了口气,朝着担架上的伤员看了一眼。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美国男孩。他紧紧闭着双眼,脸上浮现着痛苦的神色,脸上布满了血迹,原本应该是很漂亮的金色短发也被血染红了大部分。   他的手捂在腹部,那里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准备手术。”冬月司沉着地下达指令。   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冬月司已经适应了每天这种高强度快节奏的救援生活。她甚至觉得,每天面对着伤痛和死亡,她已经麻木了。   取出子弹,缝好伤口,冬月摘下口罩,安排助手将那个美国士兵送到伤员的帐篷里休息。   她走出作为手术室的临时搭建的简易房,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冬月司漫无目地地在驻扎地附近溜达,然后在一个小土坡上盘腿坐了下来。   她纤长的手指扫过自己额前的刘海。当时为了方便,她在出发前将自己原本及腰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冬月桑刚刚忙完吗?”就当冬月司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让她回了神。   “幸村君?”冬月司有些不确定。   “嘛,在这里还能听到母语,真让人欣慰啊。”幸村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步伐沉稳地走向盘腿坐在地上的东月。   “啊,说的也是啊,在陌生的国家遇到同为日本人的幸村君,我也觉得很幸运呢。”冬月司朝着幸村微微一笑,看着幸村在自己身边坐下。今晚月色独好。   冬月司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本来日本成员就极少,而这次组织的救援小组里只有她和幸村两个日本人。   而之前,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   冬月司转头看着幸村的侧颜,然后摇摇头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第一眼看到幸村,冬月司就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为了让女人嫉妒而存在的。   鸢蓝色的眼睛总是弯弯的满含笑意,同色的发丝垂在两颊旁,更衬的皮肤白皙细致。唇,鼻,颌,无不精致如画。所有的这些组合在一起,造就了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幸村精市。   在这个充斥着死亡气息让人觉得寒冷的地方,幸村就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他永远都在笑,哪怕是面对那些死去的士兵,他也是微笑的。   但冬月司却觉得,那种笑不真实。美的不真实的男人,笑起来也不真实。   “冬月桑在看我吗?”幸村笑着调侃。   “啊,是。”冬月司大方地承认,反倒让幸村楞了一下。   “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啊。”幸村直接躺下,脑袋枕在胳膊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望着天上的月亮。   “这还用说嘛?”冬月司苦笑了一声。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就算晚上不打仗,但还要照顾伤员。由于有时物资供给不及时,经常有伤员半夜疼醒了然后整夜地哀嚎。   想到这里,冬月司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又老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因为这种安逸的时刻实在太少了。   但事情总会不尽人意,比如现在气喘吁吁地站在冬月司面前,一脸慌张的冬月的助手。   “怎么了,诺德?”冬月司站起来,急急地问。   “今天下午送来的那个美国士兵,情况不太好!”名为诺德的助手还没来得及详说,就看见冬月司急忙从土坡上下来,然后往伤员室跑。   幸村坐起来,看着冬月跑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美国士兵的情况不是太糟糕,只是由于伤口感染引发了并发症。冬月司经过一番忙碌后总算给他控制住了,然后松了口气。   “你要注意这几天不要乱动,不然伤口可能会裂开,要做什么事情就找护士帮你,或者也可以在我查房的时候告诉我,明白了嘛?”冬月司柔声对躺在床上正看着自己的美国士兵说。   “谢谢。”美国士兵爽朗地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脸上和头发上的血已经被洗净,一头金发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冬月司看着他湛蓝的如同大海一般的眸子,心里有些恍惚。   她在他的床边坐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交谈中,冬月司知道,眼前这个士兵叫迈克,今年才十九岁。   自己十九岁的时候还在读大学吧?   “好了迈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觉,好好休息,这样有利于你伤口的愈合。”冬月起身,给迈克掖了掖背角。   “好的,”迈克笑嘻嘻地说,“晚安,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冬月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晚安。”   第二天一出帐篷,就看见幸村从西边走开。   “冬月桑早啊。”幸村也看见了东月,然后大步走过去。   “早,幸村君。”冬月司还有点浑浑噩噩。   “冬月桑看起来没睡好啊。”幸村笑眯眯地歪歪头看着东月。   “幸村君,你在开玩笑吗?”冬月司一脸严肃地看着幸村。   幸村不明所以地挑挑眉。   “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谁能睡得好啊!”冬月司有些抓狂地挠了挠短发。   幸村先是一愣,然后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冬月桑还真是有趣呢。”幸村脸上始终挂着笑,眉眼弯弯的甚是好看。   “当你夸我了。”冬月司满脸黑线地走向伤员室。   幸村饶有兴趣地看着冬月司越走越快,然后走进简易房里。给所有的伤员检查过伤口以后,冬月司来到迈克的床前。   “姐姐。”迈克坐在床上,看着冬月司在他床边坐下。   “伤口还疼吗?”冬月司小心地为他检查着伤口。   “不了。”迈克摇摇头。   “那就好。”冬月司放下心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冬月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然后就看见幸村端着盘子走过来。   “今天很清闲呢,冬月桑。”幸村笑眯眯地说。   “据说双方宣布休战,接下来大概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冬月司小声说。   “这样。”幸村不再言语,开始安静地吃午饭。   “呐,幸村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冬月司开口。   “什么?”幸村抬头,看着冬月司认真的表情好奇地问。   “就是,幸村君之前不是打网球的吗,怎么会当医生呢?当然我不是说你做医生不合适,但是,其实你应该更喜欢网球吧?哎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冬月司有些苦恼地抓抓头发。   幸村看着冬月的表情有些想笑,感觉眼前的女人更像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一样。   “因为之前生过一场大病,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也让我渴望能用自己的能力去救别人。”幸村放下勺子,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表情严肃。   冬月司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就看见幸村忽而绽开一抹笑,温柔的问她:“怎么样,你这个理由成立吗?”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戏谑。   冬月司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她气乎乎地看着幸村,幸村满脸歉意地笑着说:“抱歉抱歉,其实就是这个理由,真的。”   看着幸村真挚的眼神,冬月顿时消气了。   幸村心情大好地看着冬月的表情变化,然后继续吃午饭。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熟起来大概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像冬月和幸村。   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并不熟络,仅限于见面打个招呼。当然,这跟两个人每天都很忙有关。   由于休战,所有人都得到了很多的空闲时间,这使得幸村和冬月有了更多的交流。   “姐姐,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去我住的小镇玩好不好?”迈克一边运动着一边对冬月说。   “好啊。”冬月笑眯眯地回答。迈克的伤好的很快,基本已经没问题了。这段日子他总是围在她身边转。   对于这种阳光大男孩,冬月向来没有抵抗力。   然后就是像幸村这样的男人。   冬月一脸无奈地看着微笑着走过来的幸村,白大褂将他的神采衬的修长挺拔。不得不说,幸村真的很适合医生这个职业。   就算是战地医生也一样。   最近幸村经常来找自己,这让冬月有些不解,也有些不知所措。冬月司在这段时间里对幸村有了比较深入的认识。比如他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善良单纯。偶尔会搞个小小的恶作剧,也会开个玩笑。有一次他甚至说等到战争结束回日本以后要娶冬月做妻子。   当然,冬月司从来没当真。   “幸村医生又来了。”迈克笑嘻嘻地说,“他不会是喜欢姐姐你吧?”   “别胡说!”冬月瞪了迈克一眼,他无辜地耸耸肩。   “冬月。”幸村走过来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幸村,你怎么来了?”冬月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我不能来嘛?”幸村无辜地眨眨眼,笑的一脸无害。   “我可没说。”冬月翻了个白眼。她最近被幸村弄的相当无奈,这个男人总是一脸纯良无害的表情,而她总是事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装的。   “嗨,迈克。”幸村手插在口袋里朝迈克打了个招呼。   “早啊,幸村医生。”迈克笑容满面地回应他,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来干嘛?”冬月语气不善地问。自从跟幸村熟起来并且领教过他的本性,冬月也就跟他不客气起来。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幸村轻笑。   “诶?那你回答我了吗?”冬月怀疑地看着他。   “我说我不能来嘛?”幸村一本正经地回答。   幸村麻烦你去死吧!冬月恶狠狠地想。但她又不希望他死,毕竟在这里能遇到同国的人太少了,而在这段日子里,两人也已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看着冬月咬牙切齿的表情,幸村觉得心情大好。   安逸的日子不会过的太久,很快又开战了。   这天,冬月司刚做完手术走出简易房,就看见幸村一脸严肃地走过来。   “怎么了?”难得看到幸村这幅表情,冬月司心里突然开始不安起来。   “跟我来。”幸村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说地往他做手术的简易房走。   一进去就看到中央的手术床上躺着个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冬月司突然站住不走了,她死命地挣脱开幸村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抗拒。   幸村铁青着脸硬是把她拉到床前,然后掀开了白布。   冬月司捂住嘴巴,无声地哭起来。她不住地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然后四散开来。   手术台上,迈克安静地睡着。他的脸色苍白,毫无生气。他的胸前全都是血,由于时间的原因已经凝固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冬月司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一下一下直听的幸村一阵揪心。   幸村一脸沉痛地走过去抱住冬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冬月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怎么可以死掉!他才十九岁,他还有很长的路,他还说要带我去看他住的小镇!”冬月靠在幸村胸前,泪水湿透了幸村的白衬衣。   “他被送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你的号码。对不起,没能救得了他。”幸村也是难过不已,他跟迈克之前也相处的很好,迈克的开朗大方深深地感染着他。   但现在,他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冬月司哭着哭着突然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她不要命的吐着,吐到最后连酸水都已经呕吐不出来了。   幸村默不做声地掏出手帕为她擦拭掉嘴边的秽物,然后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   “幸村。”好半天,冬月司才开口,声音缥缈的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嗯?”幸村看着她。   “我恨他们。”冬月司一脸的平静,但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恨意。   “冬月……”幸村艰难的开口。   “我没事。”冬月司慢慢地地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晃地走到手术台边,轻轻地抚摸着迈克已经冰凉的脸颊。但她感觉不出凉,因为她的手指同样的冰凉。   “这次,永远的晚安了。”冬月司失神地看着迈克的脸,然后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晚安。”   三天后,冬月司向上面提出申请,要求离开战地。   一个星期后,冬月司提着自己不多的行李来到直升机接她回去的地点,上机后意外的发现幸村也在上面。   他穿了件白衬衣,牛仔裤,一如既往的干净。   “你怎么也要走?”冬月司好奇地问。   “是啊,因为没有你陪我了啊。”幸村微微一笑,温暖的如同三月的春风。   冬月司皱眉。   “顺便帮你治疗一下心里的创伤,我是专业的。”幸村换上了一副正经的态度。   冬月司在他身边坐下,但依旧不说话。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吗?”幸村有些吃不准冬月的态度了。   “幸村,我已经27岁了,你也是吧?”冬月司闭着眼睛问。   “是啊。”幸村不明所以地回答。   “我折腾不动了,所以如果要结婚一切简单就好,当然,你负责。”冬月司依旧闭着眼。   “可以。”幸村弯着眼睛笑言。   “还有。”冬月司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说。”   “我要睡了,别吵我。”说完,冬月司就把头靠在了幸村肩上。   幸村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冬月的睡颜,然后转头看着外面大朵大朵的云迅速地掠过。   从今往后,战争和死亡再与他们无关。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幸村篇完w   嫖过两次村哥の窝 ☆、全一章   >>>>>°我们之间   华灯初上,夜幕笼罩着东京湾。   繁华的东京即使在夜晚也不肯卸去它华美的外表。一个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上班族选择在酒吧借酒消愁。   忍足侑士坐在这家名字叫做“猫眼”的酒吧的角落里,慢慢的品着手里的威士忌,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流光溢彩,戏谑地打量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   嘛,所谓的纸醉金迷也不过如此了吧?   好巧不巧,忍足正好不在压力大的那一方里。他很闲,闲的发慌。   两年前,忍足在东京大学附属医院任职主治医师。他是一个天才的外科医生,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就在不久前,他被冠以“对病人不负责”的罪名,被派遣到了一家破旧的医院——静道医院。   所有人都不相信,尤其是他最好的朋友,迹部财团的总裁迹部景吾,更是想要用自己的身份为忍足讨个公道。   “嘛,算了吧,迹部。”忍足拦住了他,“去哪都无所谓,这样我也不用每天都被手术包围着了。要知道每次在手术台上要站好几个小时,很累的。”   迹部看着好友一贯微笑的表情不说话。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忍足连反驳一下都没有就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静道。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懒得。他受够了那所外表光鲜的大楼里掩盖的罪恶。这样正好。   忍足晃了下酒杯,然后将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刺激着他的喉咙。他眯了眯眼,一脸享受的表情。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伸出水蛇般的手臂,缠在了忍足的脖子上。   “嘿宝贝,你一个人吗?”女人万分妖娆地问。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忍足胸前乱摸。   “这不是等你呢吗?”忍足低低地笑出声。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关西腔,这般的蛊惑人心。   “讨厌。”女人作势要打他,忍足就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腕,女人就这么跌落在忍足怀里。   忍足用邪魅的微笑掩去嘴角那抹讽刺,慢慢的靠近女人的脸,准备吻上那两瓣烈焰红唇。突然他的眼角瞄到了一个人,脑袋里迅速闪出了相关信息。   羽川萤,静道的麻醉师,一个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的女人。   忍足在来到静道的第一天给自己的堂弟忍足谦也打过电话。   “怎么说呢?这个地方真是烂的够可以啊。除了非要跟我一起过来的藤吉,还有一个跟我一样被东大附属遗弃的血管外科医生,一个医疗失控过的被遣到这儿来的消化外科医生,一个洁癖而且具有对人恐惧症的临床工学技师,一个胆小怕事满脸雀斑的小护士,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了。”忍足刚抱怨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她有着一头栗色的卷发,浓密而具有野性的气息。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却不施任何粉黛,一身白大褂衬得她身材修长。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角有着很细小的皱纹。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语气不善地说:“还有一个患有可可中毒症,自暴自弃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的女麻醉师。”然后转身离去。忍足第一次有些发愣,直到谦也在那头大喊他的名字才清醒过来。   后来忍足知道,那个女人叫羽川萤,静道唯一的麻醉师,也是从来没派上过用场的人。静道还有一个年轻的麻醉师,经常受羽川指导,但她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手术。   她怎么在这里?看她捂着嘴巴跑出去,应该是喝多了吧?   忍足压下心底的疑惑,在怀里女人的唇上敷衍地吻了一下,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呕——”忍足追出去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正扶着墙呕吐的羽川萤。   “喂,羽川,你没事吧?”忍足上前帮她拍着后背。   “忍足?你怎么——呕——”话没说完,羽川又开始呕吐。   忍足看着她苍白的脸,心想这是喝了多少啊?尽管心里满是疑惑,他依旧力度适中地帮她拍着背。   “谢谢。”吐完以后好受多了的羽川把着忍足的胳膊,一脸的虚弱。   “你怎么在这里?”忍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几个朋友在这里聚会,拉我过来,被灌了几瓶。我果然老了,经不住折腾了。”羽川自嘲地笑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忍足看着她的侧脸,心底莫名地漏了一拍。他想起他跟她之间的一段对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嗯,你先猜我多大了?”她把玩着手里的巧克力,挑衅地看着忍足。   “三十吗?”忍足微笑。眼前的女人,尽管看起来优雅动人,但也一定不年轻了。   “差不多,我三十三了。”羽川萤嘴角挂着笑,浑不在意地说。不是说女人都忌讳说起自己年龄吗?   羽川萤继续说。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男人,然后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我是个不合格的妈妈。他六岁的时候换了重病,我因为另一台手术没赶上给他做麻醉,结果那个麻醉师给他用错了剂量,导致他下身瘫痪。孩子的爸爸不肯原谅我,坚决的跟我离婚了。无论我怎么哀求,他就是不肯让我见和树最后一面。”   和树?是她儿子的名字吧?忍足默不作声地听着。羽川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一直淡淡的,好像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但忍足还是察觉到了笼罩在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哀伤。   “从那以后我就患上了可可中毒症。”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嘛,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忍足推了推下滑的眼镜。   “还说什么呢?有些过错是弥补不了的。所以,我再也不要上手术台了。”她看了忍足一眼,然后离开了。   三十三岁的女人的确不该这么折腾了。   “要我送你回家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羽川松开了忍足的胳膊,踉跄地往前走。   听到声音后她转身,看着忍足脸上担忧的表情,她忽然笑了一下。   “好啊,麻烦你了,忍足君。”   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以后,羽川就靠在忍足身上睡着了。忍足静望着她安静的睡颜,然后抬手把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其实,这个女人还不错嘛。忍足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羽川住在一间公寓楼里。站在家门口,羽川半醒半醉地说:“谢谢你了忍足,回去的时候小心点。”然后就要进门,却被忍足拉了回来。   “大半夜的把一个男人带回家,居然还想让他离开,你还真是天真啊,萤。”忍足的声音在幽暗的楼梯里更显蛊惑。   羽川萤瞬时就清醒了。她妩媚地笑了笑,勾住了忍足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热情啊,侑士。”她呼出的气体搔的忍足耳朵痒痒的。   他从羽川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将羽川萤抱进了门。   第二天早上,羽川萤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她皱了皱眉,打量着床上的人。   修长的身躯,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有着结实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藏蓝色的发丝,半边脸隐在枕头里,但仍能看出他英俊的容颜。   羽川萤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自己三十三岁了,不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女生。她不介意一夜情这种东西。如此想着,她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去浴室冲澡。   出来的时候忍足已经醒了。   “早啊忍足君。”羽川面带笑容地跟忍足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头扎进厨房做早饭。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忍足猜不出她在想什么。昨晚的虚弱和苍白今天已不复存在。   “羽川……”忍足终于开口。   “昨晚的事,忍足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两个饥渴人的碰在一起擦点火花很正常,你我都是过来人,也就不用多说了。”羽川萤喝了口牛奶,一脸的满不在乎。   是吗?可是我有点在意了呢。忍足笑了笑,识趣地继续吃早饭。   对于两个人一起去医院这件事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本来他们之间就很少交流,更别说关心了。   “忍足医生,那个,那个,有病患!车祸!抢救!快!”忍足刚泡好咖啡,就看见小护士闯了进来。   “别急慢慢说。”忍足放下咖啡,有些无奈地看着小护士慌张的不知所措。   “就是,有个孩子出车祸了,被就近送到了静道!”小护士深呼吸几口,还算清楚地讲明白了事情。   “藤吉呢?”听了以后忍足急忙起身,边走边问小护士自己的搭档去哪了。   “藤吉医生已经通知手术室准备了。”小护士小跑着跟上忍足的步伐。   “那孩子的信息给我看看。”忍足拿过小护士手里的资料夹边走边看。   “加藤和树,十岁,心脏破裂导致胸腔大面积出血。”忍足走的很急,没注意到角落里的羽川在听到名字后煞白的脸色和跑远的身影。   “侑士,你来了!快,我怕再晚了这孩子会撑不住的。”已经在手术室准备着的藤吉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忍足的技术。   “麻醉师准备好了吗?”忍足走到手术台边询问。   “我来吧。”一个坚定的女声在手术室里响起。忍足抬头,惊讶的看到羽川一身手术服走了进来。   “你……”忍足犹豫。她不是说不上手术台吗?   “忍足,拜托你,救救和树,拜托了。”尽管带着口罩,忍足仍能从羽川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读出企求。   和树……怎么会这么巧?没时间想这么多,忍足郑重地点头。   手术开始了。   忍足终于明白了羽川的麻醉技术到底有多好。整个过程中她都准确无误地做着她的工作。   手术很顺利。和树脱离了危险,被送进病房看护。   手术结束后忍足就在寻找羽川的身影,终于在天台找到了她。   “你,不去看看你儿子?”忍足小心地开口问。羽川是为数不多的他猜不透的女人之一。   “孩子的爸爸在呢。”羽川一脸平静地说。   “这样。”忍足不说话了。他有些不明白,每次面对这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付别的女人的那一套在她身上都不管用。他不能用猜测平常女人的那种心理去猜测她。   “今天谢谢你了,我真的好怕,我怕我彻底失去他。他活着,我至少还有个念想。”羽川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目光注视着前方。   忍足突然抓住了羽川的手腕,拉着她离开了天台。   羽川开始不明白忍足要干什么,但眼看着离和树的病房越来越近,她终于明白了。   她死命地挣开忍足钳制他的手,手腕被磨得通红。   “你干什么!”羽川愤怒地质问忍足。   “你明明想见他不是吗?你在怕什么?怕他还恨你吗?”忍足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羽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   “是!我怕!我怕他想起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羽川一向平静的表情终于被撕破。   忍足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萤。”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面色复杂的看着羽川。   “俊彦……加藤君。”羽川无力地笑了笑。   “和树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男人的眉头一直皱着。   “我……可以吗?”羽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他的妈妈,而且,如果没有你,手术不会这么成功。”男人的眼神看向忍足。   羽川瞬间明白了,但思念孩子的心情让她没时间理会忍足。   羽川找到忍足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脸上盖着一份杂志睡的正香。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他的身上。   “喂。”羽川站在那里挡住了阳光。   “嗯?”忍足睡眼朦胧地拿掉杂志,坐起来,眯着眼仰视着羽川。   “谢谢你了。”羽川不自在地道谢。   “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一个被恨着的女人为他们做了什么。”忍足露出他那标准的微笑。   羽川痴痴地看着忍足的笑脸,突然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真不赖。   “萤这么看着我,是被我迷住了吗?”忍足眼底闪过了一道狡猾的神采。   “不要脸!”羽川一急,伸出手准备一巴掌挥过去,却被忍足抓住了手腕。   “啧啧,还红着呢,我都心疼了。”忍足的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羽川心里更急了,想要抽出来却被紧紧的握住。忍足这次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既不会被羽川挣脱,又不会弄疼她。   “萤还真是无情啊,我可是被萤迷住了呢。”忍足收起以往的戏谑,表情认真的不像他。   “别开玩笑了!”羽川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认真的,虽然你比我大了六岁,还生过孩子,可是,我就是被这样的萤给迷住了啊。”忍足抓着羽川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羽川愣住了。   “不知道萤是怎么想的,我可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呢。”忍足站起身,惊得羽川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羽川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七年总算想要安定下来了,想要找个心爱的女人共同度过下半辈子了。现在,我希望那个女人是你。”忍足低头俯视着羽川。   羽川沉默。自从离婚以后自己也一直在游戏人生,不是没有向往过家庭,只是实在是不敢再爱了。   “萤心里的伤,就让我来治愈好吗?我可是天才的医生啊。”忍足优雅的笑着,眼神在等着羽川的回答。   答应他吧!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嘶喊。   不能这么便宜了他。羽川这么想着,然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然后趁着忍足一晃神,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   “你要是能治好我的可可中毒症我就答应你。”说完就留个忍足一个背影。   是吗?忍足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羽川离去的背影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那,就敬请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忍足篇√ ☆、全一章   真脏。   星野舞嫌弃地打量着这条肮脏的小街道。   因为刚下过雨,下水道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脏水。到处都有乱扔的垃圾,低矮破旧的楼房挤在一起,整条街道拥挤不堪。路边甚至还有沉睡的乞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星野舞踩着三寸高跟鞋,小心地绕过一切障碍物,来到一座黄色的公寓楼前。这座公寓楼在街道的最里面,反倒显得干净了一点。   她仰望了一下整栋楼,然后迈了进去。   高跟鞋的落在台阶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脆。   最后,当她来到位于最顶层的阁楼时,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摁了门铃。   “叮咚——”   “吱呀——”   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男人。鸢蓝色的半长发,白皙的皮肤,如果忽视他高挑纤细的身材和脖子处的喉结,光凭五官很容易就断定这是个女人。美到让人不能自已。   他穿着一件格子衬衣,一条浅色的卡其裤,脸上挂着浅浅的却很温柔的笑。   “好久不见,阿舞。”男人轻轻地开口。   “阿市……”尽管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见到幸村的那一瞬间,星野舞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忍不住哽咽起来。   “没想到居然被你找到了。”幸村苦笑了一下。   “那是,不看看本小姐是谁。”星野平静了一下情绪,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先进来吧。”幸村侧了侧身,星野不客气的进门。   “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星野打量着幸村住的房子。   简单的两居室,一间卧室被幸村改成了工作室,一间用来睡觉。客厅不大,但却显得很清冷,除了一张茶几和一张沙发,再就靠墙边放了一个书架,其他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阿市……”星野好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起伏。她骄傲的神之子啊,居然生活的如此寒酸。   “阿舞你是怎么找来的?”幸村去厨房泡了杯咖啡递给星野。   “在杂志上看到你发表的照片了,然后顺着找就找到了。我跟比吕士现在也在纽约住。”星野接过咖啡轻啜一口。   “哦,真好。别站着了,坐下说吧。”幸村笑弯了眼睛,然后自己先走向沙发那里。   星野望着幸村拖着一条残腿走的困难,终于忍不住崩溃到大声哭出来。   咖啡杯从她手里滑落,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大哭:“阿市,你告诉我,你过得不好对不对,你根本不好!你在信上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幸村挪到星野身边,蹲下去抚摸着她的后背。星野趴在幸村怀里哭到不能自已。   “阿市,真田已经死了,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星野揪着幸村的衬衣。   幸村不说话。他出神地望着窗外,过去的记忆如幻灯片一般一张张闪过,提醒着他那些疼痛的过往。   幸村和星野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幸村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会和星野结婚,就像玩过家家酒的时候一样。   “阿市——”每天,星野都会在幸村家门口喊着幸村的名字,一起去幼稚园,然后是小学,然后是国中,再到高中。   尽管这种模式十几年如一日的进行着,但有些情绪就是在时光流逝中,改变了。   幸村是在小学的时候遇到了真田。他没想过他们会成为彼此生命中那个不可度过的劫难。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真田的时候是在一家网球俱乐部的训练场,当老师向同学们介绍他的时候,他在人群里发现了他。那倔强的眼神让他楞了楞,然后绽开了笑脸。   居然意外的看到那个小男孩脸红了。   幸村觉得这个小男孩很有趣。后来跟他比赛,他的球计更是让他吃了一惊。居然有人跟他打的不相上下。   后来,幸村知道了他叫真田弦一郎。   “呐,真田,我们要一起称霸全国啊。”刚上国中,站在立海大的校门口,幸村这么对真田说。   真田楞了,然后郑重地点头。   幸村笑的如三月春风般温暖。   “真田的表情总是这么严肃呢。”幸村偷笑。   “咳,不能松懈。”真田总是习惯性地压压帽子。   这段对话经常性地发生在立海大的网球部里。真田总是扮黑脸,而这时候幸村就会出现调侃真田。   星野经常会去网球部找幸村,幸村偶尔开玩笑说:“要不阿舞你不要当空手道社的社长了,干脆来网球部当我们的经理算了。”   这时候星野就翻个白眼,然后注视着场上那抹紫色。   有时候星野看着真田和幸村会开玩笑地说他俩的相处模式就像情侣一样。每当这时候真田的脸就更黑了,而幸村则会微笑着问星野:“阿舞是你想死了还是你想让比吕士死了?”   然后幸村就会很愉快地看着星野浑身抖了抖,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幸村觉得,这种生活安逸平和,真想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他病到无法再站在网球场上,他才明白,有时候,太幸福了,上帝也会嫉妒的。   幸村是在训练的时候晕倒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星野和真田就现在他的床边,星野哭的眼睛红肿,而真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了,你们?”幸村用胳膊撑着床坐起来,笑着问真田。他不指望这种情况下的星野能清楚明白地说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自己,又是得了什么病,让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孩哭到双眼红肿。   真田沉默不语,幸村就那么微笑着望着他。   “急性神经根炎……”真田艰难地开口,“你有可能再也不能打网球了,精市。”   幸村听了以后有一刹那的恍惚。可他还是微笑着问:“骗我的吧?弦一郎是骗我的吧?”   真田看着幸村迫切的眼神,难过的把头转回去。星野依旧在哭,从低声呜咽到放声大哭。   “你们先出去。”幸村低头。   “精市……”真田的声音有些嘶哑。   “出去!”幸村握紧拳头捶打着被子,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痛苦。马上就是关东大会了,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更重要的是,幸村惊恐地发现,他最害怕的,居然是无法再跟真田一起打网球。   他不怕死,只怕不能再站在真田身边。   他怎么了!   真田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靠在墙边。他能听见幸村在病房里压抑的哭声。   幸村……精市……   看着蹲在地上哭到抽搐的星野,真田给柳生发了条短信让他来接她。他们两个人的交往已经不是秘密。   “幸村他……”柳生赶到的时候星野已经止住了眼泪,正蜷缩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抽一抽地。真田则是靠在墙上,一副无力的表情。   “他父母等会就来了,你先把星野送回去吧。”真田的语气也是有气无力,不似平常那个强硬的他。   “阿舞,我送你回家吧。”柳生推了推眼镜,扶起哭到浑身无力的星野。他知道这会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很快,幸村的病就是网球部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从知道到接受,幸村只用了两天。那两天,他谁都不见,除了真田。   等星野他们再见到幸村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风轻云淡的笑,谈笑风生之间依旧有些那份神之子的气概。   星野不知道幸村和真田都说了什么,但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变了,眼神也变了。   感觉,他们的相处跟她和柳生的相处很相似。   这个认知让她惊慌不已。   她开始观察真田和幸村,直到幸村跟她说“阿舞,我喜欢真田”。   星野意外的没有惊讶,只是惆怅。   “也许命运安排我们见面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他。当我认识到自己可能会死掉的时候,最遗憾的是不能再跟真田一起打网球。那个时候我发现,他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生命里了。”   星野静默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幸村会喜欢真田。   幸村只是笑。   “你有比吕士照顾你我就不用内疚无法兑现小时候许下的娶你的诺言了。”幸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一天星野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后来,当她不解地向柳生求解的时候,柳生推了推眼镜告诉她:“爱情这件事本身就很奇妙,他们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碰巧这个人与他同性而已。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幸村终于答应手术。他说:“就算是为了能和真田一起站在全国大赛的场地上,我也要尝试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幸村的手术成功了,但关东大会立海大输了。看着幸村难受,真田更是自责。他听着幸村在病房内嘶吼,心痛到无以复加。   幸村发誓,他一定要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实现立海大的三联霸,实现他和真田的约定。   结果还是输了。   当幸村接过真田递过来的毛巾时,突然就释然了。只要能和真田在一起打网球就很快乐了,输赢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高中,真田和幸村依旧在一个学校,一起打网球,一起继续他们称霸全国的梦想。   高三那年,当幸村第三次接过全国大赛冠军的旗帜时,尽管面上平静,但他眼里的激动却出卖了他。   那天晚上,立海大网球部的人一起去喝酒,幸村喝醉了,真田送他回家。那时候幸村已经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在公寓里。那晚真田在幸村的公寓过了夜,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高中毕业,幸村和真田决定跟家里坦白。不出意外,不管是哪家都对他们的决定勃然大怒,幸村的爷爷愤怒地拿着拐杖抽打幸村,但那一棍棍的都打在了真田身上。   真田家更甚。真田的爷爷扬言孙子要是敢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就当真田家没有这么个孙子。   可是幸村和真田的决心如此坚决。他们决定去法国。   但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意外。   真田和幸村坐的那辆出租车跟一辆卡车相撞,真田当场死亡,幸村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再也无法正常走路。   星野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柳生约会。她刚刚答应了柳生的求婚,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到了医院。   真田家到底还是来认领了真田的遗体。真田的妈妈,那个优雅的女人,哭到妆容都花掉,哭的站不住。   星野揪着柳生的袖子:“怎么办比吕士,怎么办,我哭不出来!”星野的眼眶干涩的发疼。   柳生揽着他,强忍着悲痛说:“我们去看看幸村吧。”   幸村的家人不肯再承认他,所以没有人来看他。星野现在加护病房外,透过厚厚的玻璃端详着躺在床上的幸村。   他的头被纱布包裹着,脸上还有些擦伤。嘴唇干涩的发白。到他依旧好看,比女人还美。   幸村还在昏迷中,他虽脑部受伤但却不致命。因为真田在最后一刻护住了他。   后来幸村一直在谴责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田是不是就不用死?   病愈后幸村去了纽约,任谁都劝不住。他嘱咐了星野三句话。   “帮我照顾好我爸妈。”   “帮我守着真田。”   “好好跟比吕士在一起。”   幸村离开那天,曾经的网球部众人都来送行。当幸村拖着已经残疾的腿,拉着行李箱走向海关入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   他们的部长,曾经在网球场上叱咤风云的神之子,现在弄得如此狼狈。   星野目送着幸村地飞机起飞。她生命中最温暖的那个男子,带着对一位亡人的爱和思念,离开了。   她想起幸村在和真田去各自家中坦白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弦一郎,他啊,是我的光,温暖的光,无论如何,我都要握紧他。”   阿市,光是握不住的。   你只能靠近和憧憬。   可是阿市,你自己本身也是光啊。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人生第一篇BL,性格把握的也不太好……总之就这样w ☆、全一章   [呐,精市,我发现其实我喜欢你诶。]   [我知道啊。]   [诶,你知道?]   [嗯,所以我也会喜欢你的。]   我一直都喜欢你,也一直在等你发现,其实,你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我。   ——题记。   幸村精市第一次认识末弘森子是在一个高温的夏天。   当时,五岁的小幸村正在家里看书。家里没有人。   正当他看的入迷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嘭嘭”的敲门声。   小幸村搬了个凳子,踩上去又踮着脚才能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情况。   外面站着一个小女孩,一只手里还提着个盒子,一只手做扇子不停地扇风。   小幸村溜下凳子,打开门,还没等他问来者何人,小女孩先开口了。   “您好我是末弘,昨天刚刚搬过来,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请您收下吧。”   小女孩恭恭敬敬地把一个方方的盒子举过头顶,发现没人理她以后,她抬起脑袋满眼的疑惑,然后看到了有些呆滞的小幸村。   “喂,小鬼,你家大人呢?”小女孩一看出来的是个小孩,把盒子往他手里一放,双手叉在腰上,盛气凌人地问。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小鬼。   “不在哦。”小幸村看着眼前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歪头微笑着说。   “嗯……大人不在家……应该没关系吧………”小幸村看着眼前的人换上一副纠结的表情,姿势也换成了手托下巴的思索状,笑的更开心了。   “好吧,既然没有大人小孩也是可以的。”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终于下定决心。只见她左手握拳击于右手,然后郑重地说,“我是隔壁的末弘,以后请多关照了!”然后深深鞠躬。   等她直起身来,看了看幸村,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我叫做末弘森子,你呢?”   “精市,幸村精市。”小幸村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很礼貌的回答了。   “嘿嘿,刚才那个是妈妈让我说的,问你的名字是因为我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哦。”小森子把手背在身后,笑靥如花。   “我可以叫你阿市吗?你可以叫我森子哦。”小森子小心的问。   “可以。”小幸村点点头。   “那么,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阿市。”   那个夏天,因为末弘一家的到来变得清凉了不少。   “阿市——上学去吧!”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幸村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到末弘森子一手拎着书包一手叉在腰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风吹着她的发丝在身后飞舞,那么张扬。   “等我一下,马上下去。”幸村笑眯眯地说。   今天是立海大的开学日。幸村和森子从高二升到了高三。   “呐,阿市,我们又在一个班~”森子雀跃着说。   “是啊,我又要照顾森子了呢。”幸村看着森子,笑的温柔极了。   “哦吼吼!这一学年也要好好努力!阿市那么厉害,我也要追上阿市的脚步,不然明年不能跟阿市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会哭的。”森子还故意做出了哭的表情。   “那森子可要加油啊。”幸村摸摸森子的脑袋。   “嗯!我可是鼓足了干劲儿呢!”森子元气满满地说。   开学典礼总是这么无聊又冗长。   森子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了点泪珠。   幸村站在队伍后面,想着森子可能的出现的表情,不由得绽开了笑脸。   跟森子认识了也有十多年了,从小学到国中,一直到现在的高中,她一直在自己周围,只要自己抬起头,就能看到她。不知不觉,单纯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已经开始变了。   “牛顿第一定律内容……”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口沫横飞,森子在下面奋笔疾书。   幸村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记着笔记。不是他不认真听,而是实在是他已经会了。   他坐在森子的斜后方,看着森子认真的背影,幸村弯了弯眼睛。   森子一直这么认真地努力着啊。   高三的生活是很无聊的。而且课程十分繁重。   森子做完一份数学练习题,转了转脖子,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   “啊咧,已经这个点了?”森子转回去,发现幸村不在座位上。   森子想了想,迅速收拾好东西,快步去了他们总是一起吃饭的地方。   当森子步履轻快的走在小路上。然后听见一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幸村学长,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女生的声音有些羞涩,还带了一丝颤抖。   “不好意思,请允许我拒绝。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没有时间分心来关心除了学习和网球部以外的事情,对不起。”幸村的声音很温和,但森子听的出来,里面是不带感情的。   女生应该是跑走了,因为森子听见脚步声是急促地离去的。   森子站在原地,很快幸村就出来了。   幸村在看到森子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他笑着说:“被你听到了啊。”不是疑问,是肯定。   “阿市还是这么受欢迎。”森子酸酸的说。   “可是我的眼里只有森子啊。”幸村脸上带笑,眼神里满是宠溺。   “心里呢?”森子仰头问,脸上一派好奇。   幸村不说话。森子撅撅嘴,阿市小气鬼。   看着森子可爱的小表情,幸村揉揉她的脑袋:“没吃午饭吧?看你最近拼的,要注意身体啊。”   “你不说我还忘了,本来就是来找你吃午饭的。”森子猛地想起来。   “我看你做的那么投入就没打扰你,想着跟真田吃完了再回来找你的。”幸村有些抱歉的说。   “那陪我去吃吧。”森子眨眨眼,拉着幸村往餐厅走。   幸村看着拉在一起的两只手,眼神有些恍惚。   森子,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做阿市的新娘……   末弘森子在搬到新家以后迅速和周围的孩子们玩成了一片。当时正值暑假,孩子们整天打打闹闹,就算是酷暑天气也挡不住他们。   幸村很少和他们一起玩,因为幸村要学网球。   某天幸村学完了回家,路过了空地,看见森子站在一个大木箱上,很威严地在说着什么。幸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   突然,森子发现了站在那里的幸村,只见她手一挥,其他的孩子就向着幸村跑来,然后推搡着把他拥到了森子面前。   只见森子一脸坏笑,很痞气地挑起幸村的下巴说:“喂,做本小姐的压寨相公吧,我们现在就办婚礼,我要做你的新娘……”   “阿市?”森子打断了幸村的回忆,“你怎么了?”   “啊,没事,想事情太入神了。”幸村笑笑。   “你等我一下,我去买饭。”森子让幸村去坐着等她。   “还是我去吧,你去找地方等着我。”幸村拉住她,然后跑去买午饭。   幸村看着森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无奈的去接了杯水推到她面前说:“慢点,没人跟你抢。”   “阿市你真好。”森子含糊不清的说。   当仁王乐滋滋地走进餐厅时,就看到他伟大的部长正满脸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生毫无形象地吃着饭。   “噗哩~部长,森子。”仁王拉开幸村旁边的那张凳子,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仁王!你今天怎么跑到餐厅来吃饭了?”森子惊讶的问。仁王不都是自己带便当去天台吃吗?   “噗哩,文太那只猪把我的饭抢了,我只好来这里吃了。话说怎么只有你在吃,部长你不吃吗?”仁王把胳膊搭在幸村肩上。   “我跟真田吃过了,现在是陪着森子。还有仁王,你再不去买饭估计就没了哦。”幸村一脸圣母的微笑。   “噗哩~”仁王明白了幸村的意思,很识趣地离开了。   哎,部长不好惹啊。   其实网球部里谁都看得出来,部长喜欢森子。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觉悟呢?   当得知森子答应了和隔壁班的班长约会时,幸村正在网球部看着他们训练。   消息是仁王带来的,因为他碰巧看到了。   “幸村,你要不要……”真田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幸村只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就笑着说:“大家继续训练吧。雅治,陪我打个训练赛。”   仁王心里一阵哀嚎。每次部长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自己要被虐的很惨。也是,谁让自己嘴贱告诉部长了呢。   在自家搭档无情的眼神中,仁王认命地走进了球场。   那天,幸村不只打了一场比赛。除了仁王以外,其他正选也难逃这个命运。等到幸村清醒过来,球场上灯都亮了。   幸村歉意地看着累瘫在地上的队员。   “对不起,我——”幸村刚要说什么,就被真田阻止了。   “没关系的幸村,我们理解你的心情。”   “大家快回去吧,都是因为我,耽误大家回家了。”幸村情绪有些低落。   大家都不说话。就在这时,网球场的门被打开了。   “阿市……”是森子。   幸村转过头去,看到森子时,眼神里一片清冷。   从没见过幸村那个样子的森子不由得呼吸一滞,然后怯怯地说:“阿姨说你还没有回家,我猜你可能在这里,所以来找你了……”   幸村看她那个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无法对她那么冷淡啊。   幸村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会意地离开了。   偌大的球场只剩下了他们俩。   森子低着头不说话。刚才的阿市让她觉得好陌生。   “森子?”幸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嗯?”森子抬头,看见的依旧是那个温柔的阿市。   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可是那种恐惧感是那么真实。   “听仁王说,你今天跟隔壁班的律川君约会了啊?”幸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点。   “阿市……”森子咬咬嘴唇。她要不要告诉他,她在约会的时候一直在想着他,没等看完电影就找借口逃走了。   “怎么了?”幸村关切地问。果然,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关心她啊。   “我逃走了。”森子很小声地说。   “什么?”幸村没听清楚,把耳朵往森子那里凑了凑。   看着离着自己那么近的幸村,森子不由得脸红了。幸村鸢蓝色的发丝扫着她的脸颊,她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汗味的洗衣粉的味道。   她把嘴唇贴在了幸村的脸上。   幸村睁大了眼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呐,怎么办呢,阿市,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是我自己太胆小不敢面对。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在追随着你,我努力改变自己,怕自己不配站在你身边。但我一直没有发现。今天跟律川君约会,我脑海里一直都是你,我迫切的想要停下来,可是我停不下来。我从电影院跑出来,那种将要失去你的不安席卷了我的身心。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森子说完了以后,幸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变。   森子心里一阵难过。果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吗?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呐,我喜欢阿市,阿市不要困扰哦,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真的。”   幸村依旧没反应。   森子脸上的笑容暗淡下去。   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下一秒,自己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森子?”幸村把森子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其实,我也一直都喜欢森子呢。”幸村的声音微微地有些颤抖。   森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还在想,要不要把森子抢回来呢?因为森子可是答应了要做我的新娘啊。”幸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还记得!森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开心来形容了。   明亮的灯光下,幸村紧紧地抱着森子。   呐,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吧。   森子,谢谢你陪我走过了那么多年,在我那兵荒马乱的青春里。   也谢谢你,即将陪我走过接下来的时光。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篇村哥(??????)??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有